谢瑾年垂眼跟小崽儿对视,看着小崽儿泪汪汪地盯着他笑,沉默了一瞬,说:“你也是太由着他了,任他哭上几声,如不了愿便也不会哭了。”

道理谁又不知道呢?真能看着崽儿哭狠心不理的娘又有几个?

这崽儿虽然只是她捡来的,可静姝就是觉得投缘,看着粉粉嫩嫩的一团心都要化了,哪里舍得由着小崽儿哭。

有彩云把温好的羊奶送进来,静姝却是没有去接,而是晃晃谢瑾年的手,笑着催他:“夫君,来给咱们的崽儿喂奶。”

谢瑾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静姝一瞬,慢吞吞接过了盛着羊奶的“奶瓶”。

静姝忍着笑,抱着小崽儿挪到了谢瑾年身边。

谢瑾年展臂把娇妻揽进怀里,垂眼盯了娇妻怀里的崽儿一瞬,慢吞吞地把“奶瓶”上的细嘴儿送到了小崽儿嘴边。

这小崽儿长得着实招人稀罕,曼说他的小娘子,就是谢瑾年看了也冷不下心肠来了:“就算把他挪进碧纱橱里,你也很是不必这般亲历亲为的。”

“小崽儿在江上飘了不知多少时候,备不住夜里就得害病,不看着点我也不放心。”静姝摸摸小崽儿的额头,松了口气,回眸浅笑,“夫君若是乏了,尽管去安置,很是不必等我。”

啧!小崽儿来家头一日,他的小娘子就要跟他分房睡了?

才刚软了一丝的心肠霎时又硬了——这小崽儿说什么也不能留在正房里。

把被小崽儿喝空了的“奶瓶”递给彩云,谢瑾年连着小崽儿把小娘子抱到腿上,捏着小娘子的下巴,强行把小娘子的视线从小崽儿身上挪到了他这里,似笑非笑:“娘子,你这样,我可是要醋了。”

静姝莞尔,啐他:“跟个孩子计较,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