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这一声认错,听得静姝心尖一颤。

她着实没想到,谢瑾年如斯傲骨,竟是这般轻意便向她低了头。

双手抓着谢瑾年胸前衣襟沉默了一瞬,萦绕在心头的芥蒂缓缓消散,静姝慢吞吞地靠进谢瑾年怀里,逐渐放软身子,咕哝:“且饶了你这一回罢。”

抱着复归娇软的小娘子,谢瑾年笑意染进眼底:“小生拜谢娘子不杀之恩。”

静姝把脸埋在谢瑾年肩头,哼笑:“只怪我心太软。”

“娘子确实心软。”谢瑾年轻抚着小娘子的背,垂眼描摹着小娘子细白的脖颈,慢条斯理地道,“便是明知身边丫头心大了,却也不忍心发落。你可知若非为夫坐怀不乱,这会儿坐在厅堂里,等着你那丫鬟开脸敬茶的就是娘子,而非和瑞郡王妃了。”

这一句话,信息量可大!

静姝坐直身子,纤纤素手捏住谢瑾年那略微扎手的下巴,一双潋滟多情的眼微眯,故故作凶狠:“我与夫君以诚相待,夫君却诸多欺瞒,该当何罪?”

谢瑾年忍俊不禁,一句才从蔺先生那学来的荤话儿溜到嘴边,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只把轻吻落在小娘子顾盼神飞的眉眼上,含着笑道:“为夫并非有意欺瞒,还请娘子高抬贵手,原谅则个。”

病美人的美人计用得愈发炉火纯青。

静姝偏头躲闪,避开了眉眼,细细密密的轻吻却又落在了耳畔。

温热的气息卷着酥麻窜入心底,静姝抓着谢瑾年肩头衣袖,轻推:“且正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