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闷咳了一声,坚持把静姝抱到了书案前,把她的小娘子放到了书案上。

随手拨开白玉卧马镇纸和龙尾砚,谢瑾年双手撑着紫檀书案,把静姝虚圈在怀里,俯视他家明艳动人的小娘子,噙着笑问:“心里可痛快了?”

痛快是痛快了,但是……

静姝抬手隔段谢瑾年凝视着她的视线,嗔怪:“别犯规。”姿势这么撩,人这么美,还这么盯着人看,颜狗会把持不住的好吗?

小娘子纤纤素手遮了半张脸,却也没能遮住那丰富多彩的神情变换。

看着小娘子透过指缝一眼又一眼地偷瞄他,谢瑾年忍俊不禁,在莹白如玉的掌心上落下一个轻若鸿毛般的吻,低笑:“娘子才是在犯规。”

静姝蜷起手指,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着残留在掌心上的温软触感,心律有些失常。

手撑着桌案,小心翼翼地往后蹭了一下,又一下,勉强与谢瑾年拉开了一点点距离,静姝深吸了口气,刚欲开口,却不期然看见谢瑾年发髻上挂着一抹葱翠的绿。

细长的竹叶,落在发髻与网巾相接的缝隙里,有点像在发髻旁簪了一朵花。

只不过这朵花是绿油油的一朵。

静姝脑洞大破天,把一片竹叶脑补成了一片青青草原,忍着笑探手摘下谢瑾年头顶的“花”,似笑非笑:“夫君这是与哪个小妖精去私会了,竟也不收拾净了首尾。”

谢瑾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视线落在静姝指间把玩的那片竹叶上,向来澹然无波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波澜——似厌恶、又似无奈、仿佛还有几分憾然。

谢瑾年这番反应尽数落入了静姝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