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茶的、端水的、捧痰盂的、用托盘托着布巾的,如花似玉的丫鬟于床前站了一排。

谢瑾年接过立夏递过来的茶碗漱了口,又由立冬伺候着洗过脸,四个二等丫鬟便捧着残水、痰盂等物事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正房。

谢瑾年坐在镜前,由立夏替他重新梳头束发。

待满头乌丝尽皆挽于头顶,被一根莹润的碧玉簪子固定成了一个发髻,谢瑾年对着镜子端量了一眼,确认并无不妥之后,拿起桌上放着的赏花贴看了一眼,明澈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阴云:“少夫人回府了?”

立夏后退一步,低眉顺眼地答:“少夫人方才回府,先来卧房看过少爷,见少爷还在小憩,便先去浴室沐浴了。”

“沐浴?”谢瑾年扬眉,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声,抬手指了一下床头放着的书卷。

立夏立时会意,到床头去取书卷。

立冬觑着机会请示谢瑾年:“晚膳已经摆好了,少爷可要现在用?”

“等等少夫人。”谢瑾年接过立夏捧回来的书卷,摆手示意立夏与立冬退下,“等会子少夫人沐浴完,请她先来见我。”

滚烫的水,泡着玫瑰花瓣。

静姝在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好一会儿,待追完了更新,想好了要如何跟谢瑾年“兴师问罪”,又解了乏,才从浴桶里出来,舀着小木桶里的水从头到脚又冲了一遍。

天色将晚,再不必见外人。

静姝粉黛未施,随意裹了件长衫,便披着酡红色的潞绸披风,直接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