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院里。

立春正在廊下做针线,立秋则正拎了食盒从小厨房里出来。

静姝进了正房,见立夏和立冬竟都在堂间里候着,意外地扬起了眉。

摆手免了立夏与立冬的礼,示意她们莫出声,一指堂间和浴室,示意彩云和阳春规整她带回来的吃食、小玩意儿和账本,追月与白雪去预备热水,静姝便独自进了东明间。

临窗的贵妃榻上空无一人,靠墙的太师椅里也无人坐在《神骏图》下持卷读书。

静姝轻手轻脚地进了卧房。

便见谢瑾年身上穿着早上那件水色交领直裰,腰间搭着锦被,正倚在床头假寐。

病美人脸色一如她离府时那般苍白,想是睡得久了,唇色浅淡的唇有些干,更有几缕发丝自鬓边垂至了颈间,发梢落在锁骨上,蜿蜒出了一汪诱人的荷尔蒙,黏住了静姝这只颜狗的视线。

静姝立在床头端量了好一会儿,向来浅眠的谢瑾年竟也未睁眼,到底没忍心搅扰病秧子小睡,索性先去了浴室。

她却是未见到,她前脚转身,谢瑾年后脚便睁开了眼,那一双眸色浅淡的眸子里哪里有半分睡意。

谢瑾年目送着他的小娘子袅袅娜娜地离了卧房,望着轻轻晃动的纱帐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低笑了一声。

待得环佩声远去,谢瑾年收回视线,掌心里转着马到成功,垂眸思量了须臾,抬手摇了下床柱边上的摇玲,叫了人进来伺候。

立夏与立冬,领着四个二等丫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