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略一拱手,算是认了失言的错,却又道:“时机将至,公子需得有所准备了。”

谢瑾年望着朱窗外,未置可否。

蔺先生行至谢瑾年身侧,亦望向朱窗外,见得疾步而来的青衣小厮,顿时会意:“总是忘了公子娶了娘子了,确实该当小心一些。”

小娘子遣了人来请,谢瑾年便没再耽搁,袖着一个檀木盒子悠悠然回了怀瑾院。

彼时,静姝正歪在贵妃榻上听阳春说她听来的八卦。

“听灶上做事的胡三娘说,在花厅当值的紫玲也不知犯了什么错,竟是被姑爷赶家去了。那紫玲可是从7岁就进府来伺候姑爷了,还是咱们院里张嬷嬷的闺女呢,姑爷竟是一点情面也没给留……”

说着,阳春停下手中活计,往前倾了下身子,正说到,“您瞧,姑爷果然是个心狠的,姑娘日后可得……”

便听见廊下的小丫鬟扯着脖子喊:“少爷回来了!”

阳春吐了下舌头,立时闭紧了嘴。

静姝莞尔,阳春这丫头打听八卦倒是一把子好手。

谢瑾年治家甚严,却也能让谢家的仆妇跟她“推心置腹”。

“你爱跟人嚼舌头,我不管你,只一样,你跟人闲磨牙的时候只许长耳朵不许长嘴。”指尖戳着阳春额头敲打了一句,静姝视线扫过余下三个大丫鬟,最终停在垂眼自思量的白雪身上,“你们也一样,且给我记着,咱们搁屋里说的话,做的事,谁也不准往外传,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