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门房管事跟着马车边走边回禀:“二老爷来了,应是有要事寻少爷,已是在花厅里等了有一会子了。”

“玉虹楼的秦九妈头晌也来了一趟,说是三少爷在楼子里赊的账该结了……”

“状元楼的吴掌柜也来寻过少爷,看着像是急茬儿,没寻着少爷便又匆匆地走了。”

“……”

谢瑾年听了一会子,见窝在她怀里躲羞躲得真睡了过去的小娘子眉头轻皱,似是恼人扰了她清梦。

谢瑾年轻笑了一声,掀开帘子,看了门房管事一眼。

门房管事立时闭嘴,目送着马车驶向庭院深处,用袖子抹着被谢瑾年那一眼看出来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怀瑾院,垂花门前,立春和立秋各领着两个二等丫鬟,低眉顺眼地分列在马车两侧静候主子下车。

马车里,静姝窝在谢瑾年怀里睡得着实香甜。

谢瑾年揽着静姝,闭眸养神,思量着方才门房管事禀报的事等了会子,见天色着实不早,这才以马到成功手把件的马头点了下静姝的唇角,笑着叫静姝:“口水流出来了。”

静姝倏然惊醒,抬手抹了把唇角,并未抹着口水,抬眸怒视谢瑾年。

谢瑾年笑着把彩云递进来的大红披风给静姝披上:“且醒醒神儿,该去荣华堂给母亲请安了。”

提起谢夫人,静姝瞬间睡意全无。

坐直了身子,攥着谢瑾年的衣袖,委婉地暗示谢瑾年:“都这会子了,去给夫人请安,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谢瑾年忍笑:“并不晚,母亲房里的白鹭等了有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