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把尾指探进耳朵里,假模假样地挖了挖,歪头问谢瑾年:“夫君,方才可是听见了甚么奇怪的声音?”

大庭广众之下,用手指挖耳朵本是失礼至极的动作。

然而,由他的小新娘做出来,落在谢瑾年眼里却是赏心悦目了,也是双标的厉害。

谢瑾年捉住静姝的手,垂眸,用他那簇新的帕子细细地替静姝擦着尾指,轻笑着应:“没有,只听到似是有只红嘴绿鹦鹉呱噪了一声。”

念及封慧婷那一身水绿色袄裙,静姝失笑。

抬眼,一双潋滟着晨光的桃花眼,笑意晏晏地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鸦羽似的睫毛,落在春日晨辉里,在他如玉容颜上遮出了两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静姝有点猜不透谢瑾年的心思。

这个眉目如诗似画的人,竟是能放下身段,应和着他影射封慧婷……

静姝着实想不通,毕竟这般行径是有失身份的。

谢瑾年似是心有千窍,替静姝擦完挖耳朵的尾指,抬眼,只轻描淡写的一眼便看透了静姝的心思:“出身得自父母,为夫无能为力。但为夫可以尽我所能的,不让你受一丝儿委屈。”

谢瑾年目光温润,言语笃定。

静姝甚至生出了一丝谢瑾年心悦她的错觉,然而,瞬间想起这位病美人“独宠”她的承诺,便又想通了。

静姝眉眼弯弯,演出了一脸真挚的喜悦和一抹别别扭扭的娇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