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抬眼,看着从容不迫的昌平侯,笑意染弯了眼尾:“有舅舅这句话,我便有底气了。今儿我还真受了委屈,只盼着舅舅给我作主了。”

谢瑾年最是知道静姝有多会演,见她开始拿腔拿调,便垂下眼,遮去了眼底笑意。

昌平侯封礼仁才刚回府,尚且不知府中发生的事,闻言,只以为是谢瑾年这个病秧子欺辱了他外甥女,当即脸色一变,眼底挂着霜扫了谢瑾年一眼,温声道:“受了甚么委屈尽管说,舅舅必替你作主。”

静姝眼尾笑意敛尽,低垂下眉眼,学着静婉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勉勉强强摆出了委屈姿态,用帕子抹过眼角,落下两行泪来:“也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了。昨个儿大表哥与大表嫂登门去请我来探望外祖母,我与夫君备了好一份厚礼,早早的来了,却不想竟吃了一个闭门羹……”

说着,静姝手中帕子又去抹眼角,眼泪跟着扑簌簌往下掉,“这可是觉得我夫家门第不高,便不配与堂堂侯府再有甚么亲戚往来了?若果是如此,我再不会巴巴儿往上贴的,没得舔着一张热脸硬往上凑。”

“这是说的甚么胡话?你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儿,谁又敢不让你来?”昌平侯封礼仁板着脸斥了静姝一句,抬眼看向封正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封正则犹豫了一瞬,说:“是三妹使性子,吩咐人关了府门,我知道了这事便赶紧来迎表妹进府了,前后也没多大会儿功夫,想来表妹并未等上多久。”

说完,封正则不着痕迹地看了静姝一眼,哀求意味明显。

昌平侯封礼仁膝下有一子二女,皆是嫡出。

封正则口中这个“三妹”便是他嫡亲的妹妹,昌平侯的幼女封慧婷,在两侯府这一辈的姑娘里行三。

封慧婷出生时不足月,自小便有些个体弱,又是家中幺女。

父母兄姐难免便对她偏宠了些,她也是个惯会娇宠自己个儿的,便养出了几分跋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