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面无表情地哼笑一声,转身留给谢瑾年一个背影:“夫君且别闲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留着精神紧走两步罢!自太医院请个太医不易,莫让刘太医久等了!”

谢瑾年低笑一声,举步跟了上去。

负手悠闲地跟在静姝身后,那不紧不慢的姿态,还真有点像惹急了媳妇不去哄还跟在后边闲看小媳妇气鼓鼓的臭狗子。

谢瑾年和静姝就这么一前一后回了怀瑾院。

在垂花门后,不巧正与绷着脸匆匆往外走的张嬷嬷碰了个正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静姝总觉得那张嬷嬷虽然行止恭敬,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但看向她的目光却像是藏着毒一样。

静姝蹙眉,若有所思,然而,思考失败,着实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甘不愿地回头看向谢瑾年,想要寻个答案。

却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方才还精神奕奕地嘴毒她的病美人,此时竟是突然就跟病入膏肓了似的,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仿佛来一阵风便能把他吹倒一般。

静姝被谢瑾年这副模样唬了一跳,职业本能让她行为快过脑子,忙不迭小跑到谢瑾年身边,扶住谢瑾年的胳膊,替谢瑾年抚着的心口,一叠声地问:“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难受?胸口难不难受?闷不闷?慌不慌?”问完,也不待似乎出气多进气少的病秧子回应,扬声喊在檐下游廊里做针线的立春,“立春!立春!快去请日常给夫君诊脉的郎中!”

立春被唬了一跳,一针扎进了指腹里,也顾不上去吮指尖上冒出来的血珠儿,扔下针线笸了就往外跑。

这一番动静闹得着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