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正则盯着静姝,目光近乎凶狠。

静姝不为所动,端着茶凑到唇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谢瑾年以帕子捂着嘴,轻咳着坐回太师椅里,也端起了茶盏。

于封正则而言,贵脚踏贱地,被端茶送客简直是奇耻大辱,这送客的人里有一个还是他求而不得的人,耻辱里就又多了恼羞成怒。

眼见着上好的黄花梨圈椅扶手被封正则抓出了指痕,静婉唯恐封正则惹急了静姝,坏了他们这趟差事,忙怯生生地拽了下封正则的衣袖:“夫君,祖母交代的差事……”

封正则手臂微动,挣开了静婉的手,起身对静姝说:“祖母身子骨儿不大好,心心念念要见你,你明日且到府上去探望探望她老人家罢,免得她总是挂心你。”

静姝的外祖母廉氏一向疼她,这个邀请于情于理静姝都不能拒绝,索性便应了下来。

适时,有丫鬟来传话,说是刘太医到府上了。

静婉忙小心翼翼地拽着封正则告了辞。

送走了封正则和静婉,花厅里一时间便只剩下了谢瑾年和静姝。

清风吹起纱帘,送来满室馨香。

静姝望着满院的姹紫嫣红,起身,看向坐在太师椅里不动如山的谢瑾年,假假地问:“夫君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谢瑾年低笑:“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