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成欢满背血淋淋的伤口,又没法盖被子,没过一会儿,背上就冻青了。
太疼了,太疼了……
他就那么迷迷糊糊地想着,竟是也快睡着了。直到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他摸过手机,屏幕的光晃得他眼睛疼。
来电显示是肖辞,成欢眼皮跳了一下,他手臂不敢动,没法把手机举到耳朵边,就按下了免提。
“有什么事儿吗?我看你给我打了好多电话。”肖辞声音不大,“我那会儿在家睡着了,就没有接。”
成欢苦笑了一下,努力稳住发颤的气音,“没事,就是大过年的,怕你孤单,难受,想陪你说会儿话。”
“嗯,我没事,”肖辞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很温柔,“你现在到重庆了吧。”
“……嗯。”成欢道:“已经到老家了,明天…去给爷爷奶奶拜年。”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挺好的,那我先挂了?”
“哎,肖辞,”成欢打断他,拼命忍着疼,“等我…”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等我能下地了,我就去陪你。”
“嗯?”肖辞还在等他的后半句话。
“…没什么”成欢道:“早点儿睡吧。”
“好,”肖辞挂断了电话。
“……”
重归寂静的黑暗中,成欢脸侧躺着,眼睛眨了眨,长长地叹了一口。
第二天,他的伤口开始流脓、发炎,他整个人发起了高烧,一病不起。
母亲陪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给他喂药,成欢浑浑噩噩,麻木地张嘴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