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可重了,吓得贾政连忙的跪在地上便是落泪哭道:“为儿的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我做儿的如何禁得起?”
贾母听说,便啐了一口,说道:“我说一句话,你就禁不起,你那样下死手的板子,难道宝玉就禁得起了?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怎么教训你来!”
说着便是对一旁的林如海道:“如海也在这里!你说说,当初你岳丈是如何教训他们兄弟的!可曾但有一次是这般往死里打的?”
林如海点了点头无奈的道:“存周这次的确是做的有些不像了,岳母大人也放宽怀,万万注意身子,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迌
林如海这般一温言相劝,贾母便是有些忍不住了,难免的便是不觉就滚下泪来!
见贾母哭了,众人又是一阵劝,贾政也是急忙陪笑认怂道:“母亲也不必伤感,皆是作儿的一时性起,从此以后再不打他了。”
贾母便冷笑道:“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赌气的!你的儿子,我也不该管你打不打!我猜着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赶早儿离了你,大家干净!”
说着居然便是令人准备好车马嘴上便是喊着:“我和你太太宝玉立刻回南面去!”
大家都知道是气话,哪里还敢真的去办?只能是嘴上干巴巴的答应,却也是话都不敢再劝了!
贾母便是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成人,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倒不要疼他,只怕将来还少生一口气呢!”
这话说的贾璟都有些齿冷,心里暗自感叹,还好我头上没这么个祖宗,不然真真是被下旨死了!迌
果然贾政吓得更是站不住,连忙的便是以头抢地的大哭道:“母亲如此说,贾政再无无立足之地了!”
贾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无立足之地,你反说起你来!只是我们回去了,你心里干净,看有谁来许你打。”
一面说,一面只是喊着下令非得要家里人准备好车轿,要带着宝玉回金陵,贾政也只有是苦苦的叩求认罪。
贾母一面责骂着贾政,一面却又记挂宝玉,忙进来看时,只见今日这顿打不比往日,王夫人故意揭开了绿纱,露出背后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块好肉。
贾母见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宝玉从小到大,何曾挨过这样的毒打?连忙的便是上前抱着哭个不停了。
林如海等人忙上前解劝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的止住了,贾璟也是一副看戏的样子笑着上前端详了宝玉的伤口,便是笑着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这个有的没的,先干正事儿,拉回荣庆堂,该上药上药,我看了,不过是皮外伤淤血罢了,不要紧。”
众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于是早有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扶宝玉起身。迌
凤姐儿见状便骂道:“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要搀着走!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
众人听说连忙进去,果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抬放凳上,随着贾母王夫人等进去,不多时送到了贾母的荣庆堂。
彼时贾政见贾母气未全消,不敢自便,也跟了进去,看看宝玉,果然打重了,自己看着也不免心焦。
再看看王夫人,“儿”一声,“肉”一声的哭个没完:“你替珠儿早死了,留着珠儿,免你父亲生气,我也不白操这半世的心了!这会子你倘或有个好歹,丢下我,叫我靠那一个!”
口中数落着宝玉,听的众人都是跟着心酸落泪了,便又开始哭“不争气的儿”!
贾政听了,也就灰心,自悔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林如海方开始劝解贾政,纵然是教子,也不该打成这样,难免有些严苛了。
王夫人勾的全家的女子都是跟着落泪,连黛玉都是不免心酸的跟着哭了起来,一转头,却见贾璟自顾自的傻笑着昂着脑袋张望着趴在床上的宝玉。迌
黛玉见状不由得狠狠的踢了贾璟一下,贾璟眨巴着眼睛回过头,脸上还是笑着:“怎么了?”
黛玉瞥了一眼众人小声道:“你要气死老太太是不是?把你那大牙收起来!”
贾璟坐回了黛玉身边,却还是自顾自的笑着:“也就你们当回事儿,我看了,还没我今天挨的狠呢,敷上药屁事儿没有,刚才许是疼晕过去了,现在没准儿早醒了,不敢面对咱们呢。”
黛玉闻言心中也是稍微安定了些,但是同时又是开始挂怀:“你身上,可要不要紧呢?上过药了没有?”
贾璟回过神来:“啊?我没事儿,皮糙肉厚的,,,”黛玉严肃的道:“不行!受伤了哪能不敷药?我们不当回事儿你自己也不当回事儿?”
贾璟方要说话,便听上面老太太又点了他名了:“贾璟!你说!按照贾家的规矩!对贾家子弟这样该怎么办!你是族长!你说句公道的!”
贾璟闻言一怔,抬起头看去,便见贾政羞愧难当的跪在下面,贾母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