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姿势让他有点难为情,他根本不敢抬眼看对方的表情,就觉得他脖子上隐约有点小青橘的味道,挺好闻的。
山崖顶端传来了些突突的闷响。
别人可能不熟悉,但这声音苏齐云简直太过熟悉了——小时候他还住在警察大院的时候,晚上经常听到射击训练室传来这样的声音。
这是装了消|音|器的长狙才有的声音。
苏齐云立即抬头看了顾培风一眼。
“你相信我。”顾培风的目光又真挚又热烈,“我真的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来的。你只要抓好我就行。”
苏齐云的心刚定了没有一秒钟,三叉锚忽然松了一下,他和顾培风无可避免地朝下溜了十几公分,吓得他稍稍放松的胳膊立即又搂得死紧,锚爪才找到一片夯实的山石,重新楔了进去。
“没事的,没事的云云。”顾培风一直低声安慰他。
苏齐云感觉有些害臊。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性,整个人的重量全挂在顾培风一个人身上,其实还是很耗费力气的。
何况他年纪还大一些,何况顾培风还恐高。
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沉默着搂住顾培风。
顾培风揽着他的那条胳膊,因为承力太过,所有肌肉都虬结爆发,但却坚实又牢靠。
快到十点钟,巴塞罗那的天终于暗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苏齐云别无选择地和他靠的很近,他从来没有这样亲密地攀住其他人的脖颈,更没有过这种略微一动就会挨着对方鼻尖的距离。
一些细密的汗顺着顾培风的侧颊低落,在下颌边汇成闪耀的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