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的手本来生的极其好看,像是天生为弹琴而生的手。

以前那个潮到发哑的钢琴,在他的手指下都能流淌出那么动人的音符。

第二次遇见苏齐云的时候,他在顾琬琰生日会上,弹出的音色像凌厉冬风一样,直刮进人心里。

顾培风看着那几个翻出来的血肉口子,几乎想把那双漂亮的手,现在立刻马上捧在手心里。

他距离苏齐云只有不到几十厘米,甚至他稍稍上前,就能把齐云揽进怀里。

他能的,这很容易做到。

苏齐云沉默着坐在床角,像夏夜一样美,也像夏夜一样遥不可及。

最终,他的手朝苏齐云伸了伸,只是在竹席上蜷紧。

芭蕉这东西,越外层的壳、越是坚硬。

平常专业采芭蕉的人,随身都会带着把小钢刀,就是为了破开它坚硬的外壳。

眼下树屋里什么也没有,苏齐云只能从最顶端一点点破开口子,再用蛮力撕开。

这活不容易,他的手指都抠得发白,胳膊也因为使劲紧绷起来,紧实的肌肉线条在半透的衬衣下隐隐若现。

顾培风说:“……我帮你吧。”

他要是再不找点事情做,脑袋估计会越来越乱。

苏齐云被他逗笑了,拒绝道:“我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是怎么的?”

顾培风没吭声,苏齐云半侧着对着他,接着说:“今天晚上,你忽然冲出去也是——我们两个人配合,难道不比你一个人冒险更好些么?”

顾培风言外有意:“是啊。合作当然比一个人冒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