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动作停了片刻,再抬手的时候力道明显轻了许多,棉签轻点着伤口,一边朝刺痛的部位轻轻吹气。

他的注意力被气息分散,痛觉的确淡化了不少。

“陶子么?”苏齐云低声问,几乎没有睁眼。些微痛感让他不自觉揉着床单。

“不是。”

对方的声音很沉,听着很有点不高兴。

“培风啊。”苏齐云烧得稀里糊涂,竭力抬了抬手,“去睡。我睡一觉就好了。”

顾培风收了东西,听着走了出去。

眩晕和耳鸣中,苏齐云也失去了意识。

高烧的时候,人迷糊,知觉触感还有,身体却僵了一样不听使唤。身上热起来的时候,他极力想扯身上的毯子,可不仅抬不起手,全身细密的汗还让毯子缠得更紧了。

苏齐云的皮肤本就苍白,身上的衣服滚得凌乱,肩头后颈都敞着,沾了层白霜样的汗。

因为发热,他的手肘、肩头,乃至所有的关节处都透着点红,即使在夜色中,也能看出点粉白,活跟初熟的蜜桃似的。

模糊间,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胳膊,沿着一点点往上擦。

他全身燥的不行,这点触感活跟大炎天里吃冰棍一样,苏齐云半眯着眼睛,不自觉地往冰凉的东西上凑。

那凉东西擦完了他的脸和胳膊,又开始擦小腿,直擦到脚踝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感觉上,过去了很久。

忽然,有个温温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脚踝,又活跟被惊到一样,瞬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