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泽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过来:“你现在在哪?苏简安说你在外地写生,他好骗,我可不好骗,你肯定是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了吧。”

我把手机放到了一边,重新拿起画笔,手上抹着几撇油彩,红的像鸽子血,绿的像松石,层层地叠在一起。暖阳从天光里漏下来,照在娇艳欲滴的花朵上,冬天了,只有山茶花、君子兰、风信子之类的花还在开着,单岐照顾它们很花心思。

“不说话?少跟我装哑巴。”褚泽不耐道:“你敢跟别的男人跑了,老子打断你的腿。”

阳台的玻璃门忽然被拉开,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把纸上的颜料都熏得鲜妍了几分。

单岐走到了我身后,我以为他是在看我的画,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评价。可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走到花架前,开始浇花。

他的衣袖半挽,露出一截小臂,腕上有一块表,看着倒是很眼熟。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失落,又一想,他看惯了单挽画的,看不上我的水平,也是正常。

电话那端的褚泽忽然消了音,把电话挂了。

我虽奇怪,也没多想,把手机收了起来,和单岐说:“我今天必须要回去了,明天是简安的生日。”

“嗯。”

单岐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垂着眼睛,在水桶里漫不经心地涮着画笔。

也没什么好失落的,我在期待什么,期待单岐挽留我吗?他怎么会?

我又为什么非要忍不住去想这种无望的事情呢?

人怎么可以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我喜欢的,应该只有苏简安才对。

我拿过手机,看见朋友圈有新消息,就点进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