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说:“其实这样的究竟还算不算直,我也不知道。但不管算什么,他现在不想改变状态,不想把自己架在十字路口上硬选一面,很正常。也不能说他自私,不然你费尽心思把他勾上床,你又多无私?”

乔扬心里不是味,对这话本能地挣扎,不想认,又不得不认,陈穆说的有道理。

“你干吗总替他说话?”

“我是替你说话,我的傻弟弟,我想让你清醒一点。”

“就这么让我清醒?”

“那要怎么?我是跟你一块儿哭还是跟你一块儿骂他?那你更清醒不了了。你得明白你是什么情况,你能承受什么结果。你勾搭他的时候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人都是不知足的东西。”

“你以前还让我再接再厉呢?!”乔扬直瞪眼。

陈穆直作揖:“哥哥错了,真的,我没想到你能跟他耗这么久。也没想到他能让你跟他耗这么久。”

一点没错。这正是乔扬难以彻底死心的地方。彭旭时冷时热,但彭旭始终没有斩决他的念想。乔扬问陈穆:“你说会不会是我无形中给他压力了?”

“那得看你怎么着他了。我哪知道你怎么着他了。”

还能怎么着?当然是掏心掏肺,百依百顺了。隔着上千里地,乔扬对彭旭的关注毫不马虎。衣食住行,心情冷暖,包括彭旭那边的课业、新闻、天气,他了解得一点也不比彭旭少。他是把彭旭当做男朋友那样相处和付出的。彭旭会体察不到?天底下可不只他乔扬一人有直觉这种东西。他以为他没说出口就是藏住了?他的一举一动比他直接说出那四个字还要显眼,哪还轮得到藏。纯靠手机联系的几个月,彭旭对他的关心或准接受得有一搭无一搭。真见着面,他眼睛里呼之欲出的告白,彭旭能毫无所觉?彭旭又不是呆子。寒假在酒店那次,他被彭旭按着猛操,爽得神魂颠倒时他差点叫出来:“我不行了,我好喜欢你。”后半个寒假,彭旭就开始各种约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