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又不关窗!”

“谁没在就是谁。”

“反正不是我。”

“也不是我。”

“更不是我。”

“是我。”乔扬无奈了,一个个的耍嘴皮子那么有工夫,倒是伸把手啊,又费不了两步道,都等着他去。

也是他爱去。

能不爱去吗?那窗口就守着彭旭的座位。一天里,乔扬除了盯黑板,盯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座位。那座位上坐着他说不出口的渴望,不知不觉就能激得他满身犯贱。他过去关了窗户。关窗户算不上犯贱,顶多叫举手之劳。等他关了窗户,眼一低,发现彭旭的书包上落了一层浮灰,手再往出伸的时候,这就有点犯贱的影子了。

是一种爱屋及乌。其实他和彭旭压根不熟,一学期也搭不上几回话,还都是他无事献殷勤硬献出来的。他想象着假如彭旭看见他替自己拍书包会说什么,是“你值日做得够彻底的”还是“地不够你扫了”?一想他就爽得不行,彭旭越不客气他越爽,要不怎么叫犯贱呢。

但结果彭旭并没看见。彭旭在值日都快做完了才晃晃悠悠地出现,身边跟着两个外班男生,三人逛庙会一样逛进了教室。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常在’愣不在。”

“刚看见有人来找他,估计提前走了。”

“漂亮妞儿?”

“跟漂亮不沾边儿——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