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也太过鲜血淋漓。
在头一天还被自己深恶痛绝的人,就这么静静躺在床上,似乎再也醒不过来。
赵渔在想,如果不是看到傅劣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做好葬身火海的准备,会不会知道对方快死了的时候自己就不会这样难过。
明明自己应该恨他的。
不知所措的赵渔看到护士进来时抹了抹眼睛,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护士给傅劣换药。
背后一片血肉模糊,赵渔别过了眼睛。
在生死面前,似乎爱和恨都变得虚无缥缈,尤其是赵渔看到傅劣为了救自己,毫不犹豫地挡下了那块砸下来的沉重的木板。
他本来就有些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泛酸。
“好了,注意不要长时间压迫创面。”护士看看他,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已经过了危险期了,现在烧伤的治疗方法安全性还是很高的。”
赵渔点点头,有些失神地看着床上始终闭着眼睛的人。
一周过去,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突然意识到,他很少主动地仔细看过傅劣的样子。
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很久以前,只觉得是个矜贵英俊的少爷,眉宇之间隐约带着傲慢和不羁。
后来失望了,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其实傅劣的侧脸很好看,骨相优越,沟壑分明。
因为眉骨高,眼窝有些深,看着人时,总是带着一些压迫感,与普通人有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