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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渔才发觉自己确实是疏忽,没发现小山一直都不吭声,孩子到了傅劣怀里就靠着他睡着了。

或许是天然的依赖,小山靠着傅劣的时候,手还抓着他的衣领,小小的嘴巴半张着,时不时嘟囔一声。

外面天有些冷,傅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赵渔要把人往车那里拖去。

“我家不远。”赵渔不肯动。

傅劣放轻声音:“外面太冷了,小山会被冻着的。”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跟傅劣坐上了车。

刚上车就把手抽了出来,靠着车门坐着,感受到一旁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后,偏过头去。

从超市到他的家里,走路大概也不到十五分钟,晚上车少,没有几分钟就到了,傅劣还是不肯放下孩子,沉默地抱着人往楼上走去。

赵渔打开门,准备接过小山,没想到傅劣反手关上门,自己抱着孩子朝卧室去,托着小山圆圆的后脑勺把他仔细放在床上,然后脱掉他的鞋子和外套,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娃娃。

赵渔在原地静静看着,客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在卧室的地板上拉出沉默又困顿的长影。

他像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怎么做都不行。

傅劣哄好人,轻手轻脚地关门出来。

赵渔似乎是为了逃避问题,在客厅小小的玻璃茶几上拿着账本,一样一样计算着这个月的收支。

南方没有地暖,屋里总是湿冷,地板上是很凉的,而空调在小山的卧室里,赵渔裹着一层棉服,吸了吸鼻子,拿着笔的指尖有些发红。

“你快去休息,”傅劣俯下身要把账本拿开,“明天找人给你做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