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天思索道:“也许吧,太久远了,不记得了——你外甥怎么是你在带?”
辜松年啐道:“胡家那边见这小孩老不分化,说是废的,他们不要了,我姐又没了,就只能丢给我;你儿子你不要,也丢给我,你们是不是把我这儿当托儿所啊?”
白云天扔下茶勺,站起身来,拍拍他肩:“你带孩子,我们放心。”辜松年厌烦地一耸肩,白云天的手恰好打在他脸上,不由得调戏一句:“皮肤挺好,细皮嫩肉的。”
辜松年道:“滚!”
白云天笑,走到茶寮边上,望着外面风景,拢起和服袖子,他若有所思。这儿是他按照当初桂林镜湖鹤庐的样子打造的,堆假山,引活水,栽种芦苇,豢养仙鹤,建筑按比例缩小,这才有了现在的府中茶寮。
白云天望着水中,白鹤翩跹,鸣舞不止,宛如神仙幻境。他不禁喃喃道:“皓月清风为契友,高山流水是知音……”
辜松年走到他身旁,两人并排站着,一起望水,听他吟诗,似乎很是落寞。“别难受了,”辜松年颔首道:“我不是你知音吗?”
白云天点点头,又道:“秋宵噭噭云间鹤,古调泠泠松下琴。我是云间鹤,你就是松下琴,咱俩高山流水觅知音。”
辜松年笑笑,心里受用。
“可惜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知音,”白云天又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