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骆承赶上了去往郊外的最后一班车,天气很好,金灿灿的太阳光透过车窗洋洋洒洒的射进车里,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大巴车逐渐远离市区,12年前那些黑暗的记忆仿佛没有止境一般涌上舒骆承的大脑,挥之不去。
他闭上眼睛把脑袋靠在窗户上,眼睛一闭,又是那些画面。
那是一个像老鼠窝一样的地方,没有光,只有一双从阴暗角落里探出来的视线,又浑浊又恶心,回想起那个画面舒骆承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那片废旧工厂……
不见天日的逼仄板房满地都是泥脚印、漏水的厕所,爬满锈迹的铁架床,床上潮湿发霉的被褥……还有恶臭难闻的臭袜子。
以及一只披着人皮的老鼠。
舒骆承第一次注意到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是在厕所的门缝里。
工厂的那个厕所是临时搭建出来给建筑工用的,十分简陋,最后工厂没建成,工人散了伙,那就成了公共厕所,常年脏兮兮的也没人打扫,门板上有好几道两指宽的缝,挡不住风,自然也挡不住某些觊觎在黑暗中的眼睛。
舒骆承闭着眼睛眉头一皱,他在想,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把那双眼睛戳瞎。
……
舒骆承前脚刚走后脚祁政川就爬了起来,不是他不想睡,实在是隔壁邻居家的王老太太又在骂街了,在地方隔音又差,一楼喊一声五楼都能听得见,搞得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啧,这死老太婆……”
祁政川在这一片人缘也算还不错,就是偏偏和这王老太太不对付,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惹上这老太太的,但凡两人只要一遇上就是一阵唇枪舌炮的对骂,反正怎么难听怎么来,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