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模样的他身形单薄,肩膀更是瘦削,在昏暗的角落中一耸一耸,明显是在哭。
江栖鹤看了眼窗外只余半丝光线的天幕,抬手招来一阵风将枯荣剑卷起,慢慢走过去。
“你别哭。”江栖鹤面对着陆云深蹲下,枯荣剑摆在两人中间,和着主人的压抑哭声,透出悲伤消沉情绪。
江栖鹤第二次见陆云深哭,第一次是陆云深以为他死了的时候。
这次不如上次哭得放肆,而是紧咬下唇,企图将所有声音咽下。
“那你讲与我听好不好?你记得的那次,我们是如何相遇的?”江栖鹤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好似对面的不是叱咤风云的悬剑山庄庄主,而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陆云深用衣袖抹了把脸,把头埋进臂弯,“我要你自己想起来。”
“你看,我都已经死了五百年,现在吧可以看做是我的新生。比起别的新生婴孩不能记事无法自理,我已经算很好了,起码认出了你。”江栖鹤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你应该体谅一个才新生的我,将我不知道的事情说给我听。”
白发少年用鼻子哼出一声。
“陆大庄主。”
“陆云深。”
“小白。”
江栖鹤换了三种称呼,陆云深依旧不肯抬头。
他干脆坐下来,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动枯荣剑剑穗,将流苏缠在指上,然后一圈圈绕开。
陆云深忽然伸手按住枯荣剑剑柄,视线黏在因为靠近枯荣剑而显出实像的江栖鹤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