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偏过头去,白发扫过窗棂,折射出水似的波光。他声音很轻,口吻严肃,“但你叫我小白。”

“……”

是他做错在先。江栖鹤眼角抽了抽,移开视线,换了话题,“你的本命剑……”

江栖鹤话音未落完,陆云深已唤出雪白重剑,两手托着,递与身旁人,表情很是期待。

“我就看看,不要你的剑。”江栖鹤平平一“啧”,顺手给了陆云深一个脑袋崩。他距离把握得很好,不远不近,带出的风刚好扑在白发少年额上。

如江栖鹤所料,枯荣剑上的深痕没有任何修复迹象,伤疤漆黑,就像是冰原底下的泥土被翻出,狼狈刺目。

“以后别再用它来打架了。”江栖鹤眸光下敛,声音低柔,“等有钱了,去给你买一把新的。”

陆云深扬起眉梢:“那我把它给你。”

他又飞快补一句:“反正你也不准我用。”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栖鹤语气凉丝丝的,“收好,然后站到那边去,将你们悬剑山庄的《出云剑》练一遍给我看看。”

“出云剑?”

陆云深的回答令江栖鹤诧异,他不甚明显地皱了一下眉,道:“你现在能如常人般对话,我以为你至少记起了一些。再者,上午你与沈妄对招时,使的都是出云剑中的招式。”

“我什么都想不起……”陆云深垂下脑袋,“我只记得你。”

“我?”江栖鹤撩起眼皮,“是白玉台风云大会还是后来歇夜城偶遇?”

“我不知道是哪在。”陆云深眼底有些茫然,“应当是一个小镇,也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