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地坐在他人身上,旁若无人的交谈,沈妄难以忍受江栖鹤的所作所为,他原地暴起,瞬息内闪至陆云深身前,当胸一刺。

陆云深旋身躲避,宽大袖摆在旋转间绽放成花,紧接着花中乍现寒芒,陆云深借势来到沈妄身后,横剑斩向此人后心。

江栖鹤却是眼皮一跳,提醒的话未来得及喊出,陆云深背后危机已起,三四朵剑花接连炸开,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砰——

霁青衣袍上银白似雪的鹤被剜去,少年白皙的背皮开肉绽,鲜血一滴一滴,染红草地。

“方才那招是虚招,诱你的。”江栖鹤边说边往陆云深后背钻,“果然多活了五百年的老人家很难对付,咱们先撤一波……”

他话没说完,鼓起的衣衫就被一根指头按下去,压过他的脑袋。

“你干嘛呢?”江栖鹤没好气道。

白发少年踉跄着退后几步,用剑支撑自己站稳。他头偏向江栖鹤,眼微垂,长而黑的眼睫在眼下投下大片阴影。

江栖鹤从陆云深领口探出脑袋,刚好看见他眼睫眨了一下。

“阿鹤。”陆云深的语气委屈得很真切,“我疼。”

“七八百岁的人了,还有脸撒娇?”江栖鹤抛了一对白眼给他,把头缩回去,捡起方才的话头,“我们还是先撤一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爸爸带着你扫平神都太玄山。”

陆云深又眨了眨眼,“阿鹤是嫌我打不过他。”

“怎么会,我……”

又是一次没让江栖鹤把话说完,陆云深握剑的手一翻,人已离开原地。

三月春阳光悠长,落在浅草之上,为新绿添上星点碎金,清亮耀眼。

白发少年自草尖踏足而过,剑锋在虚空带出一抹白芒。

倏尔白光上挑,再下压、往斜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