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云深做了一件令江栖鹤更加震惊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夺走沈妄手上符纸,掌心捏着符往剑刃上一抹,鲜血涌出那刻嚯然举剑。

血色符文在陆云深背后升起,随着他斜里挥出那剑,自沈妄脑袋顶砸下。

——血之牢笼。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束缚术,通过任意符纸与鲜血为媒介,将承受之人体内元力一点点剥夺。

江栖鹤发现自己很难找到一句话来形容此时的陆云深。

这人眸底暗红符文流转,裹在周身的华光凌厉透寒,踏过的地方都凝出薄冰,衣角起落之间,江栖鹤看见那只白鹤在血色亮光中,引颈而长鸣。

但他很快意识到那不是鹤的叫声,而是他又一次与枯荣剑共鸣了。

这到底算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老和别人的本命剑共鸣?他还是不是江栖鹤了!

江栖鹤眉头蹙了蹙,心头有些烦躁,旁边的陆云深却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偏头望过来。

这一瞬间,他眼底霜寒退却,又回到了湿漉漉狼崽子模样。

“阿鹤。”陆云深轻轻叫了声。

“你还会给人起昵称了。”江栖鹤边翻白眼边把方才弄皱的袖摆理平。

陆云深单手执剑,另一只手朝他伸出,“阿鹤你过来。”

“连说话也利索了。”江栖鹤不动,歪在墙边,语气似寻常那样漫不经心。

白发少年敛下眸光,尔后原地跃起,自下而上朝被困在血之牢笼中人挥斩。沈妄沉着眸出剑,速度相当之快,两刃相接,只听得轰的一声,屋顶被气浪掀翻,四面墙化作齑粉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