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阳光倾泻在身,江栖鹤眉梢方皱,陆云深已收剑来到他身边,将袖子递给他。

霁青色的、皱巴巴的、仍在淌水的袖子,还混着股酒味儿。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江栖鹤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下,改换为这一句。

“给你找酒。”白发少年声音低低的,把袖子又递过去几寸,“你别嫌弃,先遮一遮。”

他是知晓魂魄受不住阳气的,语气带着恳求。

江栖鹤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叠吧叠吧缩小,钻进陆云深袖子里。

白发少年顿时松了一口气,回身继续面对沈妄。

后者神色阴晴不定,一双眼里带着浓厚探究,目光在陆云深头发与重剑上徘徊数次后,露出丝不敢置信的神态。

那厢,江大爷嫌弃袖管太空荡面料太光滑,不大好把自己挂住,干脆顺着陆云深手臂往上,一直钻到他肩膀,把自己塞到陆大庄主锁骨凹陷处。

坐稳了,还颇为不满道:“小白,你是不是太瘦了,骨头硌人。”

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浑身上下只有眼睫在颤的陆大庄主:“……”

“我不瘦。”少顷,白发少年不自在地别过脸。

“我说你太瘦就是太……”

沈妄眼中露出抹狠色,长剑在他手中翻转,亮光一闪而逝,掀起的气浪将江栖鹤未说完的话打断。

说时迟那时快,沈妄已冲破血之牢笼,第二剑紧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