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发了疯似的摇他唤他,但除了那晃动的衣摆和长发,江栖鹤无任何回应。

这是虚渊的反噬,没人能确定江栖鹤要多久才能醒来。

阿绿与陈一合计,先赶往江阳城,再兵分两路,由陆云深照顾江栖鹤,它与陈一去八宝街,问江栖鹤的友人借含光珠。

他们将马车行速提到最快,拼着命往死里赶路,终于在这日来到江阳城。

今日是江栖鹤离开虚渊的第七日,时间不多了。

安置好江栖鹤,阿绿正要调头往外,哪知在这时,睡了五日六十个时辰的江大爷竟掀开了眼皮。

“嚯!”阿绿吓了一大跳,连翅膀都忘了扇,差点摔倒地上。

江栖鹤眼珠子悠悠一转,眸光下撇,落到环在他腰间那只手上。顺着手的曲线弧度向上,掠过脏兮兮的布条,在削尖的下颌顿了一顿后,对上那双漆黑的眸。

陆云深之所以爬上床,是对江栖鹤躺的位置不大满意,想再调整一番,这还没来得及动手,人就醒了。

陆大庄主不觉得自己此时姿势有多微妙,见得江栖鹤睁眼,愣过片刻后,牵起一抹笑便扑上来,脸蹭到他脖颈中,还扭了两下。

“喂。”江栖鹤有些艰难地开口。他睡太久了,声音很是低哑,热风扫过陆云深耳边,激起一阵红。

陆云深抱他抱得更紧了。

“我要死了。”江栖鹤面无表情道。

陆云深对“死”之一字格外敏感,猛地一下撑起上半身,不安地凝视江栖鹤。

微乱的白发垂落下去,扫在江栖鹤脸上,痒得有些难耐,他偏了一下头,道,“你再不让我开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