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陪陪我。”詹羽说。

容晖顿了顿,回头走到病床边,低头拉开他病号服的宽大领子。

“……这个牙印为什么不消?”他问。

那天他咬下去的牙印依旧还在,整齐又清晰,看着令他心烦。

詹羽沉默片刻,讷讷说他也不清楚。

他身上从没有过消不去的伤痕,每天洗澡看到肩上的印子也觉得心烦意乱。但为什么消除不了,他自己也不明白。

“要不你再咬一个?”詹羽说,“说不定是我这边肩膀开始坏死,没办法修复了。”

容晖简直无语:“你真的不会疼吗?”

詹羽嘿嘿地笑,笑了半天慢慢沉下脸。

“痛就说明我还活着。”他说,“我在等不痛的那一天。”

容晖坐在椅子上默默看他。

穷尽这辈子所有的知识,他都无法彻底理解詹羽。

詹羽看他眼神,觉得比平时要软一些,心里又生起了逗他玩的心思。

“心疼我吗?”

“没有。”容晖很快回答。

“要不我们试试吧。”詹羽说,“互作消遣。”

容晖沉默了一会儿,烦躁地挠挠头发站起来,俯身把詹羽压在病床上,扯开他衣领盯着那个牙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