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很清晰,伤口已经结痂了,但还未脱落。它看上去和正常人的伤口是一模一样的。受创、流血、结痂、剥落,伤口生出新肉新皮,恢复得好的,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这是大多数伤口愈合的流程。

然而这个牙印却始终停留在结痂阶段,再没有任何变化。

“看够了没有?”詹羽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扭,“你的进展太快了,我还是个病人,做不了的。”

容晖从他身上起来,很平静地说:“不用担心,我也做不了。”

詹羽:“……”

之后容晖继续给他削水果,看他慢慢在药力的影响下睡过去。詹羽半睡未睡的时候突然摸着自己肩上的牙印,看着容晖说了句“完了”。

容晖平静看着他,心想你难道现在才意识到么。

牙印没有正常愈合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詹羽潜意识中不想让它愈合、进而消失。

詹羽哈哈笑了两声,扯到伤口又疼得咧嘴。

“你睡吧。”容晖说,“我就在这里。”

因为他这句话詹羽又笑了,笑得容晖又怒又尴尬。

“这是什么?情话吗?”詹羽说,“我也会说的,比你说的好听很多倍。”

容晖冷冰冰道:“是吗,你说给谁听?方易吗?”

他果然见到詹羽的脸色变了。

两人在之后再无任何交谈,只是彼此枯坐。次日早晨詹羽醒来,容晖已经走了。护士大惊小怪地过来关窗。他床头柜上放着两个新鲜的青色苹果。

身体恢复之后,詹羽又获得了一周的休假。

他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客厅里的窗一天天开着,每晚容晖都从窗口爬进来跟他打声招呼,坐一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