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没想到他这么自然地将话题移到了自己身上，转头看着他。詹羽冲他笑笑：“放心，我现在和你聊的内容别人听不到。”

“你要和我说什么？”方易问。废柴跳上长椅，立在两人之间，猫视眈眈。

“你这只白……哦，猫，怎么那么凶？”詹羽想抓废柴的耳朵，被废柴呲牙咧嘴地瞪了回去，“摸摸都不行，你主人怎么养的你？嗯？乖一点，不然把你回炉再造哟。”

他自顾自地笑起来，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方易回了一趟方家，从张妈那里得知了詹羽的事情——这种程度的信息他稍稍跟那个老太婆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詹羽心里有一丝自己理不清的怪异情绪。他早就知道这个身体里容纳的灵魂不是自己的故人，而现在这位新房客也知道了自己这个“怪胎”的事情。

但方易似乎不害怕他。他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第33章 【精修】虫巢（7）【一更】

詹羽在这个世上学到的第一种强烈情绪是害怕。

痛哭、嚎叫、挣扎，都不能阻止人们拉着他幼嫩手脚研究“怎么样才会死”这个神秘话题。父亲和母亲被阻拦在人群之外，而渐渐的连他们也不会再来阻止了。

“反正死不了。”父亲说。

母亲看到他因为太痛而大哭又觉得心疼，会抱着他好声好气地安慰。小时候詹羽常常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他死不了，只是特别难受，天地在旋转，他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昏迷了又醒来，醒来后再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