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羽:“……”

他确实太过虚弱,没力气跟明显越来越看他不顺眼的叶天师争执,而且现在自己还要靠别人拖着,于是不说话了。

方易找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到詹羽脸色白得可怕,面上、脖子和手臂上都是血,吓坏了,连声说不载不载。方易解释说是被人打的,现在赶着去医院。

“他身上没伤口,你看。”方易粗鲁地拽过詹羽的手臂给他看,“可威猛了,都是别人的血。”

詹羽被他扯得胳膊肘磕在车窗上,又是一种别的痛。

“威猛有什么用?”司机最后还是让他们上来了,还从后视镜里瞅了詹羽两眼,“看你虚成这个样子,又那么多血,家里人不担心坏了。”

詹羽闭目养神,没理他。

方易坐在前排,说:“他家里没人了。”

司机大佬顿时生出怜悯之心,连声道可怜。

到了德盛街的小区里,司机还在跟他们推荐传说中国专治黑道人跌打损伤的神秘骨科医生,被方易婉言拒绝了。

詹羽下车之后靠着灯柱喘气。他抬头时看到司机又用一种很同情的眼光看自己。

他真有点觉得自己值得同情了。

他们回的是方易的家。

詹羽被勒令脱衣洗澡,洗完之后出来,听见叶寒和方易在厨房里说话,就自顾自地走进卧室,滚了上去。

他趴在床上,又累又倦,浑身被压抑下去的痛感在伤口愈合之后依旧一点点地啃噬着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