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依然咆哮着,他探出身子捡起手机,看见屏幕上自己偷拍的迟归睡靥,顿时如同吞了老君的九九还阳丹,“蹭”地坐起身道:“嗷——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吵醒你了没有?”迟归知道大约会吵醒他,但他实在忍不住,想看看他的迷糊样,想听听他的撒娇声。
“嗯,吵醒了。”海湾还带着才睡醒的迷朦,点点脑袋道:“吵得很好,以后出差也要吵醒我。”
迟归轻轻一笑,靠着成堆的枕头问他:“晚上是不是玩疯了?眼下有点乌青。”
昨夜海湾和海蓝蓝过家家,一个扮皇上,一个扮太监,仗着屋子宽敞追逐打闹,从客厅到卧室再到书房,几乎将迟归收集的水晶杯打碎两个。
“什么都瞒不过你。”海湾弯弯嘴角,倒头躺回去,将手机放在枕上,胳膊撑着脑瓜与他聊天。“这么晚不睡觉,找我干什么?”
“明知故问。”自然是一如不见兮,如隔三秋咯。
迟归想想,道:“有点事要做,非得你在场不可。你去我书房,把角落里的三脚架搬来。”
海湾闻言,翻身下床,拿着手机走进书房,在东南角上看见了他说的三脚架:“要这个干什么?”
“不要问,把它搬到床边去。”
“怪沉的,弄这个干嘛,大半夜隔着大海作妖。”
海湾嘟嘟囊囊地搬来三脚架,又按他的指挥将手机横放在上面,调整好角度,重新躺回原处问:“就为了视频省事儿啊?你也太不嫌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