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湾?”他将人搂在怀里,顺着他的脊背安抚,“不哭了,湾湾乖,听话。”
“你为……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海湾揉着眼睛抽抽噎噎地控诉,“你害我多难受,你知道吗?”
“地毯那么……贵,你还叫我赔。你知道我多害怕吗?天都塌下来了。现在才告诉我,钱用来买保险,你混蛋!”
迟归低低笑着啄他,修长手指轻轻摩挲他后颈,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让你赔地毯,确实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吓唬吓唬你。”
“其实那点钱我并不是真想让你还,只是我那时候觉得,如果随随便便就算了,这个世界对你未免太宽容了。”
“那样你也没法记得这个教训,以后不在我跟前,别人可不会轻轻放过你,到时候难受的不还是你?”
“你残酷无情。”虽然知道他说得有理,海湾还是撅着嘴“哼”了一声。
迟归扳过他的小脑瓜,与他对视说:“从前或许是这样,可你不能怪我。”
“因为那时我并不喜欢你,顶多算得上有好感。平白无故,你会对陌生人推心置腹么?”
“我免除你的债务是情分,不免除则是权利。如果因为你经济状况不好,生活艰难,就要求我一定要免除,岂不成了道德绑架?”
“我说不过你。”海湾垂下头,委委屈屈道,“你总是算计我。”
迟归吻吻他泛着海盐香味的发心,辩白说:“我不是也没真让你还么?这钱买了保险,还是你的。”
“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打算真收你的钱。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儿钱,把一个人逼上绝路,那我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