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入学首先需要直系亲属——也就是家长的各项证明。现在他父母不在身边,就只能是你这个旁系亲属暂代监护人。”
“他们要的务工证明、房屋产权证、户口本原件、本市居住证,一系列手续非常繁琐,必须提前准备。”
“虽说租房证明也可以算作住所证明,但生源太多,连私立幼儿园都是先招本地有住房的,后招外地有住房的,最后排到无住房的,基本就没什么名额了。”
海湾是有住房的,迟归早已将这套房产过户到他名下。从前不想告诉他,如今只怕瞒也瞒不住,故此他选择摊牌。
“私……私立,呃……幼儿园……住房。”海湾机械性地重复着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扯上关系的词汇,喃喃道:“你早都想好了?”
“当然没有,我怎么能未卜先知,猜到海蓝蓝会来投奔你。”迟归只是喜欢未雨绸缪罢了。
“不过是给你办了一些手续,以防将来有什么万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的话音在耳畔环绕,一个一个音节都在敲击着海湾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不由得他不动容。
海湾捧着眼前一叠价值千金的白纸,渐渐红润了眼眶,“你……”
从未想过,有一天世上会出现一个人,将你这样放在心坎上,甚至连和你分手的概率都考量得清清楚楚,并且心甘情愿在分手后为你的人生负责。
他何其有幸,他何德何能。
海湾怔怔搁下合同,忽然一扑而上拥住了他。止不住的眼泪簌簌而落,他呜呜哭道:“你个老混蛋,心机大腹黑!就知道算计我……一点儿都不诚实!”
迟归本以为他会表扬自己,兴许晚上还能热情如火地再给他跳支舞,不想却是这般反应。
他向来老谋深算,纵横商场若许年,从未有过失利的时候,今天却出乎意料、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