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回身看他冲小家伙摆摆手、又三两步跟了过来,道:“先回酒店,收拾东西吃午饭,下午再去给你奶奶扫墓。”
海湾跟在他旁边没有回应。
他不肯说话,迟归也不多问。二人去小区外取了车,一路安静地向酒店开去。
小城镇人不多,街道略显狭窄却不堵车。迟归停在红灯前,余光瞥见海湾面对着挡风玻璃、坐姿僵硬而不自然,拍拍他手问:“不高兴了?”
海湾不答,他顿了顿,抬眼见绿灯亮起,踩下油门驶进了主干道。
迟归将车停在楼下最近的位置,去前台办过退房手续,和海湾乘电梯上楼取行李。
客房中已有人来打扫过,上下整洁一新。一进门,海湾便蔫蔫地坐进沙发里,整个人仰倒在靠背上放空。
迟归将衣物和洗漱用品装进拉杆箱,又将充电器塞进去,仔细检查之后,拎到门口,道:“发什么呆?该走了。”
见海湾不行,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右手摩挲着他后颈说:“有心事就告诉我。”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海湾趴在他膝上,语气迷惑而沮丧,“你怎么会说那些话?”
他方才在海长生面前说的那番话,言下之意仿佛是否定了这些年海湾做的一切。
迟归不加解释,反而问他:“我说了什么?你先告诉我。我有半个字说他是对的,你是错的,你应该给他道歉么?”
“我说你冲动不过脑子,这是中肯的评价,也是给你一个台阶下,免得你们剑拔弩张,不能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