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多年不回来,他也的确有气。我不过陈述事实,并没有说他该生气、你该回来。”
“我说你一直记着他,也是陈述事实。你上次在手术室里还不忘让我管他,你忘了么?”
“至于我说血缘割不断,难道不是真的?即便你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也不能改变血缘基因,是不是?但这并不代表我要用这个束缚你。”
从头至尾,他说的每一个字,无不是在平息战火、缓和矛盾,没有任何延伸之外的意思。虽然他刻意地运用了语言的魅力,让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向着海长生。
迟归拉起他,圈在自己怀里,道:“我那样说,不过是敷衍,让他们尽快接受我们的关系,也让我们体面地脱身罢了。”
“以后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希望和他断绝关系,我也会支持你。但无论什么时候,你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今天我拦着你,是不让你跟自己父亲动手,更是怕你将来万一想要与他们和好或者维持现状,不至于关系太僵。”
“以他对你做过的事,和对你的态度来看,我巴不得你与他少来往。他根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居然还好意思口口声声以父亲自居。”
“但不得不说,从他的反应来看,对你多少有点感情,虽然少得可怜。至于以后怎么样,全由着你。我还是那句话,永远不会强迫你。”
海湾趴在他肩上,叹了口气,哽咽道:“你真好哇。”
“怎么了?”迟归捏着他下颌转过他的脸,见他眼圈红红,柔声问:“哭了?”
“谁、谁哭了,我才没有。”海湾掩饰地抹抹泪花,闷闷道:“你怎么从来都不哭,怎么这么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