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他咬着牙叹了口气,“算了,起来吧,洗漱去。”
他一向浅眠少觉,几乎从未有过今日这等香梦沉酣的时候,此刻被搅扰,难免躁郁。
海湾可不敢惹他,灰溜溜地钻进卫生间刷过牙,出来问他:“我洗脸的毛巾你怎么不给我带来?”
“哪块毛巾?”迟归嫌酒店卫浴不干净,特地拿来两条新毛巾,对他所谓“洗脸用的毛巾”并不知情。
“就是那块蓝的啊。”折成小块每天塞在他卫生间的柜子里,海湾一直离不开的蓝毛巾。
迟归想了想,皱眉道:“那块儿蓝抹布是你的毛巾?我扔了。”
“那不是抹布!”分明是他用了几年坚持不扔,且带着他的独特气味,用过便令他安心的蓝毛巾。
海湾冲走脸上的香皂泡泡,用他的长毛浴巾抹抹水渍,嗫嚅说:“你把我毛巾扔了,你赔。”
“你看着哪块好自己拿,算我赔了。”迟归不理他清早起床特有的孩子气,自顾自地穿戴好,去外面卫生间洗漱完毕,敲敲卧室盥洗室的门提醒:“好了么?出去吃早餐。”
海湾出来套上那件带银扣装饰的蓝毛衣,换好黑鞋黑裤,甩着宽松的裤腿跟着他道:“我好洋气啊。”
“说出来就土气了。”迟归捏捏他脸,“笨蛋。”
门锁“嘀”地响起,海湾踢踏着自己的球鞋,赖在休假也一身衬衫长裤的人身边,慢慢吞吞地向餐厅去。
他们是最先到的,迟归占了一张大桌,让他去拿想吃的东西,自己坐在卡座上看位置。
酒店的早餐琳琅满目,虽是赠送,但已然包含在房价中,故而品种繁多,花样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