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冲她点点头,识相地回了房间,进门时还回头偷偷瞥了瞥——迟归抱着肩低头不知在说什么,jennifer 则一脸恭谨地听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海湾猜着应该是jennifer 告辞,才探头探脑地走出去。
迟归不在厅里,他正开着冰箱拿东西。
“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海湾凑到餐桌前站着,“我想问你,就是明天下午可不可以……”
“许鹤给你的书看了吗?”他打断问。
海湾一愣,随即摇摇头:“没,还没有。”
“我书房桌子上有个文件夹,你去拿过来。”迟归摆弄着手里的罐子说,“再拿支笔。”
两次话被打断,海湾好容易攒出的勇气彻底熄灭,蔫蔫走到大卧室,转身进了书房。
他驻足在床前,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自己睡过的那个位置上,伸出手摸了摸——已经没有了温度,很难想象自己竟在这里和迟归亲密无间过。
这间卧室犹如一个禁地,事实上也的确是禁地。莫说平时不被允准进屋,即便迟归许他进,他也胆怯进。
不只是普普通通的卧房,这里更是充满了迟归痕迹的地方。墙角的椅子他坐过,中间的大床他睡过,柜里的衣服他穿过。
处处是他,处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