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站在路边,显得格格不入、无所适从,仿佛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多余的那一个。
车窗里的人锲而不舍,还在劝他:“别客气啦,哥哥说你住他隔壁,反正遇见了,都顺路,上来一块儿走吧。”
再推辞反而显得扭捏,海湾心一横,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丁丁车底盘低,他双腿有些顶着前座,方才喋喋不休的人挪挪座椅,转过头道:“我叫邢佳然,你叫什么?”
“海湾,我叫海湾。”他忍不住看了看后视镜,倒影里的迟归瞧不出情绪。
邢佳然笑说:“海湾,你的名字很有趣啊。你是在海边长大的么?”
“是,小地方。”海湾抿抿嘴角。
“那也好啊。”邢佳然拍手说,“你肯定会游泳吧,改天咱们一块儿去潜水啊?我记得哥还有两架帆板留在俱乐部,正好咱们霸占了他的。”
“潜水……”海湾哭笑不得,“我不会游泳。”
邢佳然兴致丝毫不减,讶然道:“你在海边儿长大,怎么不会游泳?不是说在海边儿长大的人,水性都特好吗?”
“小时候没学过。”海湾垂目道,“长大就没时间学了,也学不会了。”
邢佳然“哦”了一声,沉默不过三秒,又问:“那你做什么工作的,毕业了吗?我刚回国,我爸妈整天叫我交朋友,烦都烦死了。”
海湾最难以启齿的便是职业,做这一行容易被误解,能冷静审视他们的人有限,多数还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