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摘着西蓝花,好奇地凑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杨晓光一脸无聊道,“翻文啊,每天都要更新的,这样完结的第一时间才能出电子书卖钱,不然你拖拖拉拉的,你的竞争对手都把资源卖光了!而且有的小说人气很高,还可以自己排版印书卖给客户,有的人就喜欢看纸质书,我还会做图做封面呢。”
方知有尴尬地笑笑,不好评价,门铃响,杨晓光订的外卖到了。
二人一边吃牛排,一边喝奶茶,杨晓光虽一副日理万机,一分钟五百万上下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却十分自觉,手机往下一扣,谁打电话都不接,只有一通电话,来电铃声十分特别,那边刚一响,杨晓光立马放下刀叉,朝方知有扭扭捏捏道,“不好意思啊,接个电话。”
方知有看着他,察觉到杨晓光的表情在电话接起的一刹那就变得温柔下来,起身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讲话,时不时嗯嗯啊啊点头,话不多,好像是想多听对面的人说几句。
“早到了,哎呀,你多忙啊,不敢随便打扰你,姑姑也送回去了。”
“嗯?钱包?没多少钱啊,二百多,朋友圈里有人在卖,我就买了给你当生日礼物,真不贵,a货嘛能贵到哪里去。”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杨晓光脸色霎时间就变了,翻了个白眼,一瞬间原形毕露,凶神恶煞,冲着电话那头气急败坏道,“爱用不用,不用邮回来还给我,老娘放朋友圈卖了也不便宜你个狗东西,滚蛋!”
方知有:“……”
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眼圈通红,看上去快哭了。
方知有吓得不敢说话,好在杨晓光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什么是喝口奶茶解决不了的,他一口气喝完了自己那杯还不过瘾,连带着把方知有的也喝完了,一口珍珠嚼出了吃人肉的凶悍,“咱们什么时候考试来着?”
他自己掰着指头算了算,“靠,就剩不到二十天了。”
杨晓光叹口气,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像是在骂他表哥不识好歹。
方知有琢磨出些不对劲来,突然明白了杨晓光死活都要考到北京去是为了什么,试探道,“你和你表哥……”
杨晓光哼了一声,不自然道,“我是落花有意,他那边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意思呢,不管了,我先去北京再说。”他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人家可是大老板,身边莺莺燕燕多着呢。”
方知有对杨晓光家里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立刻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没事,你和你表哥一起长大,感情那么深,就算你去北京不是上学,他肯定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那可未必,以前我高考的时候他就天天逼着我写作业,后来我落榜了,他气得一个月都不跟我说话。”杨晓光把碗盘子一收,自觉刷碗。
方知有见时间不早,主动留他过夜,翻出件吴意的睡衣拿给他,杨晓光扭头一看,一脸要吐的表情,方知有又只好找出自己的一套旧睡衣,杨晓光这才穿了,洗完澡躺在吴意常睡的那半边床上,翘着二郎腿,嚣张地吃方知有洗好的水果。
方知有在客厅给吴意打电话,是王总接的,说吴意喝多了,被自己扛回宾馆,叫他不要担心,方知有只好满口道谢,又不放心地关心两句,挂了电话。
一b一o躺在床上和平共处,杨晓光回复完客户,转头看方知有,奇怪道,“你怎么睡觉还贴着个抑制贴,我是个beta,闻不到你的信息素,自己也没有那玩意,摘了吧,你睡觉不难受么!”
说着就要去揭方知有的抑制贴。
oga下意识往旁边躲,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满脸惊慌失措,然而不知为何,他又突然顿住,任由杨晓光把他的“遮羞布”撕了下来。
杨晓光:“……”
方知有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杨晓光沉默一瞬,又把抑制剂贴了回去,低声道,“对不起。”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方知有,小心翼翼道,“你的alpha……好像有点凶哦。”
那一刻,方知有如释重负,十分感激杨晓光没有用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反而不那么介怀了,把失去粘性的抑制贴随手扔进垃圾桶,腼腆地笑了笑,摸着凹凸不平的陈年旧疤,犹豫道,“我之前……结过一次婚,对象是我的高中老师,结了婚以后才发现对方有暴力倾向,后来腺体就变成这样了,平时跟beta没什么两样,就是多了个发情期,吴意……是对方的儿子。”
杨晓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靠,我以后再也不骂他了……”
毕竟吴意连自己继父都敢搞,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