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客气啥啊。”白浩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倒也没有继续强迫。
走廊尽头的阳光倾洒而入,勾勒出顾念寒高挑纤细的身型,相比于几个月之前,身体匀称不少,就连状态都好了许多。
顾念寒最初的安装屏蔽器手术时白浩也在场,那时还只不过是个医生学徒助手,这几年来顾念寒的状态他瞧得一清二楚——自从顾念寒之前的雇主裴尚泽死掉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跟顾念寒相处久的人便可发现,他并非是没有情感,而是情感藏的太深,让人看不分明。
可白浩明白,裴尚泽之死对顾念寒打击太大,一时间落入地狱,花草尽枯,深陷入苦痛无法自拔。对于顾念寒而言,那样的悲痛里自责显然占据极大的位置,顾念寒并非是无法拔出,反之,他是强迫自己活在回忆里,所做的一切都如同一场永无止境的自我惩罚。
白浩眼睁睁地看着顾念寒从最初的魂不守舍,到如今慢慢的将伤痛埋藏,垂眸苦笑,突然就有些忧伤的感慨。
虽然没有渴望顾念寒现在便能解开心结,敞开心扉迎接他人,但是事到如今,姑且希望一切都能慢慢变好,自己是不是也能稍微有所期待?
半个小时的验血时间在大男孩一刻不停的喋喋不休下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漫长。
“小念哥,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疼痛复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疼痛复发吗?
顾念寒抬眸,波澜无惊的眼眸里瞬间泛起茫然。
他的发情期不稳定,并非是每个月都会经历,上一次发情期的疼痛应该是在裴尚泽死后不久。
他一个人在空旷的别墅里,发情来的猝不及防,空虚逐渐转化为生理痛苦。他疼得在地上前后翻滚,剧烈的疼痛由内而外弥漫至四肢百害,嘴唇被咬破,好像整个身体都会在这样的剧痛之下被拆除,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