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见他来了,靠近吧台,暧昧地挑眉:“钟景那小妖精呢,怎么不跟你一起下来?也是,估计又是赖在床上不动弹,他技术怎么样,应该还不错吧?”
男人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一直到调酒师消停了,才道:“不小心做的狠了些,刚刚打过120,。”
“哎哟,哪能啊,这120才不……”
调酒师话说到此戛然而止。
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并非在跟自己调笑打趣。
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毫无笑意,浓墨般黑成一片,犹如一滩结冰的死水,吧台光线明朗,此刻竟是一丁点儿光线都透不进去。
冷意顺着脊背一路上蹿,调酒师瞬间失声,他眼睛瞪大,然后放着客人也不管了,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往楼上的房间。
这大概已经没有办法仅仅以“做的狠了”这四个字来笼统概括。
钟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歪向一侧,像是一个被人活活玩坏的精致人偶,唯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确实还活着。
旁边的橱子上放了一叠现金,看厚度至少过万。
调酒师显然慌了手脚,硬着头皮接连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回应,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二楼跑下来,一路尖叫着找到经理。
等到救护车的呼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酒吧门口震耳欲聋,红蓝色的灯光跟五彩缤纷的帕灯光线纠杂在一起,调酒师终于反应过来要把刚刚的男人留住时,才发觉酒吧里人流往来,早就没有了那个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