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现了你,在这种场合遇见同班同学,我特别的尴尬,然后吼了你,还记得吗?”

江瑜摸着头,勉强从记忆里挤出来了几个画面。

那个时候江瑜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陆留空会在酒吧里,还很青涩的穿着学生的制服,和这满屋子灯红酒绿一点都不搭调,于是他从琴台上下来,在调酒师那里端了一杯长岛冰茶,状似不经意的晃了过来,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

陆留空则一动不动的坐在卡座上,他分明长的很高,却有点消瘦,卡座墨绿色的软包像能把他完全淹进去似的,江瑜靠过来的瞬间他整个脊背僵成一片,在江瑜把饮料递给他的时候,他猛的推了一下江瑜,然后朝他吼:“走开啊。”

江瑜有一点被吓到了。

学校里的陆留空从来温雅,他不太爱和同学说话,但从来不吼别人,江瑜眨了眨眼,很敏锐的觉察到了有一点不对。

他顺着陆留空的力道站起来,却没走,回头一看,陆留空还一言不发的陷在卡座里,嘴唇被他自己咬成了深粉色,眼睛闭在一起,眼眶却红了一半。

于是安成益从吧台回来的时候,江瑜很自然的挡在了陆留空前面。

他穿着衬衫西裤,自我介绍说是陆留空的同学,在酒吧弹钢琴,然后说他身后的这个同学酒精过敏,没办法喝酒,说陆留空只是在学校吃了女同学的一颗酒心巧克力,就住院躺了一个礼拜。

然后他接过安成益手中新鲜调制的灰雁伏特加,两口就干掉了。

陆留空想拦住他,但他仿佛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原地,再轻微的动作都能让他筋疲力尽。他的手细微的颤抖着,指甲抠进了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