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不亮,囚月的功效刚刚过去,头还是疼,但是好了许多,没有了刚刚那种被撕裂,被噬咬一般的剧痛,他挣扎着站起来,抹了一把眼睛,满手红血。

他用衣袖仔细擦了擦,这才看见东西,他转头看向那把椅子。椅子上的人已经停止了歌唱,刘旷头歪着,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满脸都是泪。

鬼煞又把了下刘旷的脉搏,脉象很是安稳——看来刚刚疯了一般的嘶吼不是因为囚月发作了。

他把头转向窗外,月亮还没有落下去,只是被乌云遮掩住了,可能下一刻就会再次出来。

他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满脸血污,但目光却是安静又沉默,黑瞳一动不动的望着漂浮逐散的云。

他看到云烟浮散而去,他看到月亮逐渐出现,他感到他的头部又隐隐作痛,眼睛耳朵又有温热的血液即将要涌出。

他的手还搭在刘旷的手腕上,他看想着的泪水都要把黑布浸透的人,他忽然叹息了一声。

他真没想到,他这一生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所有模样,全数被这人看了去。

但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要那般痛苦地嘶吼,流泪。

……是太害怕了吗?害怕什么呢?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然后杀了他吗?

也是,如若不是自己实在是需要这个人来寻找解毒的办法,这个刘旷可能都死了上百次了。

不过也幸好这个人疯了一般地嘶吼,能让他听也听不见自己狼狈孱弱的□□。

他后退了一步,蹲在了地上,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如潮水般猛然之间,汹涌而至的剧痛。

“刘旷,刘旷,醒醒…”垃圾桶锲而不舍的叫着熟睡如死猪般的某人…

刘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眼上蒙了一层东西,他把脸上的东西一把扯下来,朦胧中看见一个人影,忽然就精神抖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