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旷忽然间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呆下去了,他觉得,喘息与痛苦,压抑和绝望,把他的心脏紧紧勒紧,一点一点收缩。

他十分害怕这种场景,这种压抑着的连嘶吼都做不到的,痛苦的细碎的□□。这种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永无止境的,无声无息的比死去更可怕的痛苦。

刘旷,呼吸声也变得紧促,他想起了他以为可以永远忘记的事情,那些东西,就像□□一样,埋藏在他的身体。

叫他死也忘不了。

箱子,烟头,银针细线…

还有一个又一个,抽泣着,又不敢发出声音的绝望的夜晚。

那时候的他,最喜欢晚上他们看电视的时候。电视在发出声音的时候,电视里的人在哭喊的时候,电视机的人的人在唱歌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便可以稍微放纵一些自己的情绪,移开嘴巴上已经把脸憋得通红的手指,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哭泣起来。

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又急速的被牙关狠狠的咬住。

刘旷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来。

他唱起歌来。

你哭吧,你叫吧,没有人能听到了,

他唱起歌来。

他的声音刚开始只能听见零星几个音节,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变成了疯狂的嘶吼。

他一直唱,唱到喉咙生疼,唱到喉咙腥甜,唱到地上绝望的囚徒终于发出不再压抑的呻吟。

他一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