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的也不是邱言至买的,幼稚的情侣睡衣,而是他自己曾经穿的,纯黑色的那款。
贺洲打开了灯。
看见了他简约的,黑白色调的卧室。
——他记得这里明明已经被邱言至装饰地乱七八糟。
床上应该有两个枕头,床头应该有他们的情侣茶杯,窗帘应该被换成嫩绿色调,墙上应该挂了他们的结婚照。
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床头只有一个茶杯,窗帘是沉闷的灰色,墙面是单调透顶的白。
贺洲从床上下来,朝楼下走。
佣人正拖完了最后一遍地,准备去休息。
贺洲记得他们明明已经休假了,原因极其幼稚,是他有次想要报复邱言至,让邱言至包揽家务,打扫卫生。
——虽然这些事情,后来几乎变成了他一个人在做。
贺洲现在却没有精力去问佣人们什么时候结束了休假,他扯着微哑的嗓子,问道:“邱言至呢?”
佣人愣愣地看着他:“谁?”
他们不认识邱言至了。
贺洲抬头看了眼对面墙上的电子表。
23:00。
前缀是。
2020年8月11日。
是四个月前。
——这个时候,他和邱言至还未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