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潭秋很想再抽自己一巴掌。
林奇给了他钱,照顾他,供他上学,是他欠了林奇。
可长久以来,林奇在他面前的姿态总是偏向于低声下气,倒像是林奇欠了他一样。
一开始,虞潭秋看林奇就像看一个卑劣又可怜的暗恋者,得不到虞伯驹,就鬼鬼祟祟地盯着他,对他的好也像是别有所图,无论虞潭秋对他有多么不假辞色,林奇永远都不会生气。
慢慢的,虞潭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林奇的心思变了。
角色瞬间倒转,他成了那个卑劣又可怜的暗恋者,他与林奇之间横着岁月,横着人情,横着一个死去的的虞伯驹,简直就是天堑般的距离。
虞潭秋对林奇更冷言冷语了,林奇让他爱上了他,似乎都是林奇的错。
虞潭秋沉默地站着不动,一双与虞伯驹酷似的眼睛放了空,在思索着他的前路。
林奇抓住这个机会,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拉住虞潭秋的袖子,虞潭秋穿着武馆学徒的旧衣服,不太合身,手腕露出了一大截,手掌紧紧地攥在一起,林奇用哀求的语气道:“潭秋,跟我回去吧。”
虞潭秋真想用力地推林奇一把,将林奇推得摔一个跟头,让林奇知道他是个多么不知好歹的恶毒货色,不要再将对虞伯驹的爱蔓延到他身上。
虞伯驹到底何德何能,有一个女人爱他,为他生儿育女,又有一个男人爱他,默默地保护他的儿子。
虞潭秋没有资格恨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办法恨一个死人,他也不能恨林奇,林奇有什么错呢?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不属于他的男人而与。
“滚——”虞潭秋甩开了林奇的手,双眼里只有兽性,“你要是还有一点自尊,就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