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开了,要尽快欣赏。纪时因就像白玉兰一样,骄矜纯白,亭亭立着,一年只开七天的花。闻骋要是来得不够及时,他就失落地谢了。
原本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是······他无奈地拥紧了纪时因,相对着沉默。
“纪老师,”闻骋说,“我可以吻你吗?”
他们又抱在一起。闻骋从未见过这样的纪时因,纯真而妩媚,像株自己打开叶片的含羞草,又像是孤注一掷的狂热赌徒。
但纪时因的体力终究不如闻骋,一切结束已是深夜,洗过澡后他困倦到了极点,潮湿的头发落在枕头上,半梦半醒着还要将闻骋抱紧。
闻骋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轻声说:“我和父母谈过了。”
“嗯?”纪时因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他花了一段时间处理这句话,在反应过来后霎时清醒。
他看着闻骋温柔的眼睛,说不出话。久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地问:“谈什么?”
闻骋吻了吻他,说:“谈我们。”
纪时因皱起了眉,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十八岁的第一天,闻骋将他们背德的爱告知了父母。
纪时因自欺欺人的壳就此被撬开,他不得不迎接审判,面对终于被闻骋提及的未来。